东京行记

石良燕

       2010年一月十八日至二十三日，我随北京大学德国研究中心的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到东京大学参加题为“das Eigene und das Fremde”的学术研讨会。作为随行听课的学生，这次德中日三方学者参加的多学科的国际性的研讨会提供给了我全新的视角，令我受益匪浅。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点点滴滴的文化差异与鲜活生动的异域风情更使得次研讨会不再是书本上的文字理论，书斋中的高谈阔论，不再是黑白的回忆，而变成了鲜活明丽的彩色印象。

       东京城的印象是从出了机场那一刻慢慢填充丰满起来的，直到飞机在23号离开这个夜幕降临后灯火辉煌的现代化大都市。踏出日本成田机场已是当地时间下午4点半，正是北京的严冬时刻，东京的风却在海洋性气候下少了几分刺骨，只是湿湿凉凉的。抬头望见了东京的天空，那种干净到不惹一丝尘埃的透明的蓝，太阳已经落山了，这透明的天幕上随意地浮动着质地轻盈的粉橙色的云朵，“好漂亮的天空！”，大家啧啧赞叹，是啊，好漂亮的天空，我们江南的天空也有样的云，也是这样冷冷湿湿的空气，然而不知为什么，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们驱车回旅馆已是夜幕降临，在这夜幕中进入了东京城，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被灯光装饰得富丽堂皇，这个大都市在异乡人面前展现了他多姿多彩的夜。而我们对个城市的参观了解也大都发生在这个时候，这时，完成了一天的课程，就可以放松心情在这个都市的著名地段尽情游玩。

东京的街道很乍，窄到只能通行两辆相对行驶的车辆，人行道上两人并行就占得满满的了，对面来了人，很容易“擦肩而过”。所以街上行驶的车都是迷你型的，这样的空间实在不允许体积庞大的交通工具。注意看了看车子的品牌，清一色国产车，偶尔能见到奔驰和宝马，算是“洋货”了。

临街的店面都是小小的规模。便利店、药妆店、小饭店、居酒屋都是只能容纳十几到几十人的规模，可见东京的土地之寸土寸金。但是这些小店都装饰考究，干净整洁，使得本来狭小的地方变得没有任何不舒服之感。如果是小而乱的话肯定会让人透不过气。

东京的寸土寸金也催生了它四通八达的地下铁，随处能看到地铁入口，很多流量不大的入口是那么小小的不起眼，需要仔细留意才能发现。跟着导游坐了一次地铁，买票换乘与国内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地铁上安安静静的，很少有人大声说话，能清楚地听到报站的广播。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人不是很多，据说上下班的时候也能挤到人贴人。

东京城给我的最深的印象除了干净、安静之外，还有一点是东京人很爱把自己的城市装饰得美美的，这种美是日本特有的细致可爱的美，漂漂亮亮的。各种形状的建筑物白天的时候能展现它的设计之美、与众不同，夜晚的时候各种颜色的灯光艺术又把它们装饰得饱满大气。临街小店面的门脸、墙体上宣传的招贴，门口的板报上都装饰出各种可爱的图形，一笔一划的都能看出里面所用的心力。就连给超市送货的小货车的车厢外都画上了漫画图形，不再是灰色单调的铅皮。所以你走着看着就会错觉自己走入了漂亮的漫画世界里。

东京人是日剧中的样子。冬日里东京的街头，清一色的黑色系。上班族男士一律西服加黑色风衣再拎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女生是套装加黑丝袜和黑色高跟鞋。学生族都是校服。导游说日本社会很稳定，各阶层都有自己的定位，包括穿着打扮。

在短短的几天里，没有很深入地接触东京人，只是留下了几个剪影式的人物，也很有特点。

过海关登记的时候，是一个胖胖的可爱大叔接待的我。很久没说英语了，跟胖大叔对话有些害羞，胖大叔也是勉勉强强，说到此行目的时，大叔让我写“Meeting, Tokyo University”，我觉得哪里不对，就疑惑地盯着他半天，大叔脸一红，笑道“ok, Meeting at the University of Tokyo”,这一笑使异乡人感到了与主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拉近了许多，不知道胖大叔会不会觉得北京来的学生是个语法怪人。他带着日本味的英语和憨厚的笑是第一个东京人给我的印象。

一次和导游下了涉谷地铁迷了路，碰到一个日本的中学生问路，很清秀的孩子，白白净净，穿着深蓝色双排扣的学生式大衣，刚下学的样子，虽然不懂日语，但是能听出来他很懂礼貌，被陌生人问路还有些羞怯，他努力地给我们指出方向，虽然后来证明是不对的，但那孩子有礼貌的样子还是让人觉得很有家教。后来又问到一个遛狗的太太，大约40岁左右，非常有气质，说话轻轻柔柔的，不仅感叹日本女人的礼仪气度。

对东京人的总体印象是时尚、安静、彬彬有礼。不过过于安静和尽然有序还是让我这个热闹惯了的人有些觉得少了些许活泼和生动，有一点点的压抑感。这也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夜晚的街上会有喝的醉醺醺走路摇摇晃晃的工作族了。

此行的中心事件是课程，中日德三方的德国研究各方面的专家一一做了报告。有教育学、法学、国际关系和文学的课程。期间教授们的讲授和讨论，学生的提问都给我提供了很好的学习和思考的角度，开拓了视野，增长了知识。是此次日本之行的最大收获，在我以后的学习中还会时时翻看当时的资料，作为长久的知识库。